低利率环境下凤凰策略，分红险脱颖而出，成为保险公司竞相主推的“C位”产品，其分红水平和经营状况也越发受到市场与监管的密切关注。
第一财经记者获悉，金融监管总局人身保险监管司近日向业内下发了《关于分红险分红水平监管意见的函》（下称《监管意见》），要求保险公司提升分红险可持续经营水平，审慎确定各产品年度分红水平，不得偏离账户的资产负债和投资收益实际情况，随意抬高分红水平搞“内卷式”竞争。
中泰证券非银金融首席分析师葛玉翔对第一财经表示，其实从去年开始，分红险等浮动收益产品的负债成本就已在压降。此次的《监管意见》，整体定调思路仍旧以要求保险公司谨慎分红为主。
不搞“内卷式”分红
在低利率环境下，为了防止利差损，无论是回应监管引导还是基于市场情况，浮动收益型的分红险已然成为各大险企主推的“C位”产品。然而，从增额终身寿到分红险，销售难度增加，竞争依然激烈。即使分红险是浮动收益型产品，但如果偏离实际收益，盲目抬高分红水平，纵然短期能够吸引到消费者，但中长期来看，对于产品的可持续发展无疑会形成巨大挑战。
此次《监管意见》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最终会损害行业健康发展的“内卷式”分红竞争。根据《监管意见》要求，各家保险公司需要平衡好分红保险预定利率与浮动收益、演示利益与红利实现率的关系，根据每个账户的资产配置特点和实际投资收益率，审慎确定各产品年度分红水平。
从具体要求来说，《监管意见》给出了六种情形凤凰策略，一旦保险公司存在这些情形，应当充分论证拟分红水平的必要性、合理性和可持续性，提交资产负债管理委员会审定后实施。
这六种情形分别为：拟分红水平对应的投资收益率超过公司分红保险账户过去3年平均财务投资收益率和综合投资收益率的较低者的；分红保险账户特别储备为负值，或者当期分红实施后分红保险账户特别储备将为负值的；设立时间不足3年的分红保险账户，拟分红水平超过人身保险业过去3年平均财务收益率（3.20%）的；公司监管评级为1级~3级，且分红保险账户拟分红水平超过人身保险业过去3年平均财务收益率（3.20%）的；公司监管评级为4级~5级，且分红保险账户拟分红水平超过产品预定利率的；公司产品、精算、投资、财务等资产负债管理职能部门认为需要提交审议的其他情形。
“这次文件中提到的几个情形，针对的确实是保险公司在确定分红水平时的风险点，也考虑了不同消费者权益监管评级公司的分层监管。”一名大型公司总精算师对第一财经表示。不过，对于《监管意见》出台后对各公司分红水平的实际影响，该人士表示，“由于文件刚刚出台，目前仍在观望中”。
《监管意见》明确，监管部门将加强数据监测，对于违反监管要求的，将采取监管约谈、责令整改、评级扣分等监管措施。
分红险压降成本进行时
在业内人士看来，此次《监管意见》沿袭了此前监管一直强调的压降负债成本，最终目的仍是为了防范利差损风险。在今年4月，监管亦发文允许万能险在一定条件下可调整其最低保证利率。
葛玉翔对记者表示，其实去年开始凤凰策略，头部公司已经带头降低分红险的红利实现率了。去年年中，监管通过窗口指导对不同体量保险公司进行浮动收益产品的存量负债成本上限的压降，部分中小型公司及大型公司的万能险结算利率上限分别为3.3%及3.1%，分红险实际收益率上限分别为3.2%及3.0%。该调整类似存量负债“重定价”，相比预定利率“不追溯过往保单合同”，对负债成本压降作用较大。
与此同时，包括分红险在内，人身险产品的预定利率再次下调在业内人士看来也渐行渐近。
今年1月发布的《关于建立预定利率与市场利率挂钩及动态调整机制有关事项的通知》明确，当在售普通型人身保险产品预定利率最高值连续两个季度比预定利率研究值高25个基点及以上时，要及时下调新产品预定利率最高值，并在两个月内平稳做好新老产品切换工作。
此前，中国保险行业协会4月发布的一季度预定利率研究值为2.13%，较年初2.34%的首期研究值下降了21个基点。这也意味着，目前2.5%的人身险预定利率上限较研究值高了37个基点，“超限”12个基点。如果下一季度仍“超限”，则人身险预定利率上限或将再次下调，产品将再次面临切换。
而在4月至今LPR（贷款市场报价利率）、存款利率均进一步下调的背景下，行业普遍预期，以包括上述两个指标在内的数个指标为基准的预定利率研究值再次下降几乎已成定局。因此若算上过渡期，人身险产品预定利率或将在9月左右再次下调。
根据葛玉翔测算，展望来看，预定利率研究值平均每个月下降压力约4个基点，二季度研究值已接近2.0%整数关口。考虑到产品切换的复杂性和投保人的接受度，三季度传统险预定利率上限或下调50个基点（当前为2.5%），分红险预定利率和万能险最低保证利率上限或下调25个基点（当前分别为2.0%及1.5%）。
尽管还没到必须下调预定利率的时点，但近期市场上已有公司主动下调分红险预定利率。合资寿险公司同方全球人寿近日最新发布了预定利率为1.5%的分红型产品，代替6月1日停售的预定利率为2%的同类型分红险，被视为本轮新产品切换“第一枪”，由此成为近期市场关注的焦点。并且该新产品较原先产品预定利率下调50个基点，超过了市场预期。
葛玉翔预计，在7月保险行业协会发布最新一期预定利率研究值前，行业大部分公司仍将不会提前下架产品。“二季度受存款利率超预期下调影响，寿险新单销售好于预期，预计带动三季度新旧产品切换期新单放量。不过，展望新产品的实际销售情况，我们认为需要关注演示收益水平并考验公司红利实际达成情况。”葛玉翔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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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倩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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